陶孟祝等：国际成人教育的历史足迹与未来展望

　　原题：国际成人教育的历史足迹与未来展望

　　作者简介：陶孟祝(1992- )，女，安徽淮南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上海 200062；高志敏(1954- )，男，上海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成人教育、终身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上海 200062

　　内容提要：近七十年来，得益于六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及其若干具有纲领意义文件的推动，成人教育的地位与作用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得到广泛关注，并在学习群体与学习目标、学习内容与学习方式、学习空间与学习保障等发展方面留下了重要的历史足迹。通过对2013年至2017年三届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的主题与精神回顾，展望国际成人教育未来发展，必将在关切可持续性发展、融入社会治理理念、创建国际合作网络、增强地方行动意识等方面形成新的发展趋势。

　　关 键 词：国际成人教育大会 国际学习型城市大会 成人教育 历史足迹 未来展望

　　中图分类号：G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413X(2018)03-0054-011

　　DOI：10.13763/j.cnki.jhebnu.ese.2018.03.008

　　一、国际成人教育大会历届概况

　　随着全球经济、文化、科技、人口、就业等领域日新月异的变化，特别是在愈益关注人类和平、生态文明、环境保护、性别平等、文化繁荣、国际合作的进程中，成人教育的角色存在愈益显著，角色作用愈益鲜明。为不断促进这一教育实践趋向纵深发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自1949年起，每隔12年左右召开一次国际成人教育大会，并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需求确立相关的核心主题，以期指导、引领今后一段时间全球成人教育的实践推进与发展。

　　首届大会1949年在丹麦埃尔西诺尔(Elsinore)召开，确立了促进民族融合、重新组织、振兴经济并大力发展成人教育的主题。第二届大会1960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Montréal)召开，确立了“变动世界中的成人教育”这一主题，并着重探讨、确定了成人教育的地位、作用、内容、形式、方法以及组织机构等问题。

　　第三届大会1972年在日本东京(Tokyo)举行，大会的主题是“终身教育大环境下

的成人教育”，即围绕终身教育背景下成人教育的发展、面临的挑战与机遇等方面展开讨论。第四届大会1985年在法国巴黎(Paris)举行，中国首次派出代表团出席会议。此次会议主要是就上届大会召开以来有关成人教育的演变情况与发展前景、对解决世界某些重大问题(如反对种族主义、维护加强和平和开发保护环境等)所能做出的贡献，以及国际和地方合作方式等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

　　第五届大会1997年在德国汉堡(Hamburg)召开，会议围绕“成人教育与民主”“成人教育与环境、健康和人口”“成人教育、文化、传媒和新信息技术”以及“成人教育的经济问题”和“国际合作”等专题进行研讨，形成了《汉堡成人教育宣言》和《未来议程》两份重要文件，旨在确保终身学习在21世纪初获得更加明显的成效。第六届大会2009年召开于巴西贝伦(Belem)，会议认为终身学习对于应对全球教育问题和挑战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成人教育与成人学习作为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将成为实现平等、宽容、可持续知识社会的必要条件，并确立了“利用成人教育和成人学习的力量与潜力走向美好未来”作为《贝伦行动框架》的核心命题。

　　从关注社会重建、社会变革，关心成人教育基本内涵、地位作用再到关切成人教育国际合作、全球贡献，可以发现，随着历史演进与社会变迁，成人教育发展面临的机遇与挑战在不断发生变化，成人教育大会的主题和相关内容也在不断发生改变或深化，并规约、推动、引领着国际成人教育逐渐趋向纵深的实践进程。

　　二、国际成人教育的历史足迹

　　六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的召开，特别是若干对于推动世界成人教育发展具有纲领意义文件的颁布，不仅昭示了成人教育的地位、作用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得到广泛关注，也折射出近七十年来国际成人教育发展的重要足迹。这些发展足迹，尤其表现在有关学习群体与学习目标、学习内容与学习方式、学习空间与学习保障等这些重大层面上。

　　(一)学习群体：范围逐步扩大

　　学习群体是参与成人教育、成人学习活动的主体。从历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关注的学习群体来看，其范围处于不断扩大之中。虽然首届大会明确指出所有成人都应享有学习的权利，但由相关会议文件可知，当时的“成人”主要是针对劳工群体和文盲人群。第二届和第三届大会对学习群体范围的界定有所扩展，将不同性别、职业群体以及移民和迁徙劳工纳入学习者主体，并首次提出在此过程中还应当积极关注管理人员和其他高级工作者学习权利的保障。从第四届大会开始，学习群体的总体范围又有了更大的扩展，不仅强调“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优先考虑那些在接受教育方面处于不利境地或无法平等享受教育机会的人群”[1](P187)，还指出成人教育与成人学习“既要面向那些处于社会边缘的人群和文盲，也要面向受过良好教育并且掌握一定权力的社会精英”[1](P199)。由此，终身教育背景下，学习活动的全民性与终身性逐渐得以凸显。诚然，对于学习群体范围，第六届大会更是将其扩展到了极致，即除了倡导关照一般的成人学习者以外，还特别主张覆盖到广大妇女、老人、原著居民、残疾人士等弱势群体以及最广大的劳工群体乃至各类管理人员群体。由此可见，历届国际成人教育大会对学习群体关注范围的逐渐扩大，对全球成人教育发展留下的历史足迹而言，从特定群体的有限聚焦，逐渐扩展到对成人群体的全体覆盖，正在形成一种“年龄不分长幼、性别不分男女、种族不分南北、肤色不分黑白、职业不分贵贱、财富不分多寡、地位不分尊卑、学历不分高低、地域不分远近……”[2]的成人学习者群体构成格局。